身份复杂的大发明家毕昇,宋史中竟然没

在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中,有两大发明可以说是息息相关的,其一是造纸术,其二是活字印刷术。这两者的发明,虽然前后相距上千年,但它们彼此之间,却有一种十分强烈的共同指向性,作为传承文明最重要的载体和手段,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为人类所作出的贡献之大,难以估量。而且当这两项科技遇合在一起时,相互之间又成推波助澜之势:因为有了大量宜于印刷的纸张,活字印刷术也才有了用武之地;也因为有了快速印刷传播的活字成书法,便促成了纸张技术的不断进步和完善。

因此,可以这样说,当蔡伦在东汉和帝元兴元年(年),于洛阳以树皮、破渔网、破布、麻头为原材料,制造了世界上第一张适合书写的植物纤维纸时,就已经注定了近千年后的活字印刷术诞生的必然性。蔡伦与毕昇,虽然身处不同时代,却是世界文化传播史上最耀眼的巨星。在毕昇发明活字印刷术之前,知识文化的传播,主要依靠的就是手抄本书籍。手抄本的缺点是显而易见的:耗费时间、需要大量的高级劳动力,而且还容易漏抄错抄等。而这样的错误,在文化传播的过程中有时是致命的,真理常常就在一字之差。

印刷术迄今为止,经历了两次重大的变革飞跃:一次发生在差不多一千年前,就是由隋代的雕版印刷到北宋仁宗时由毕异所发展、完善的活字印刷术,可以称之为从木头到泥土的变革;另一次则是发生在20世纪末期,由铅字印刷到激光数码照排,则可以称之为从金属到数码的变革。而这两次变革的走向也是耐人寻味的:前者是发端于中国,向西由蒙古传到了中亚、西亚和欧洲大陆,向东也先后传到了朝鲜、日本等国;而后者,其核心技术则是由西方传播而来的,也就是说,第二次变革,我们并不是原创者。

但是,对人类文明产生过如此重大影响的现代印刷术发明家毕昇,关于其生平,迄今却是扑朔迷离的,在煌煌的宋代历史官修书《宋史》中,居然没有一丝半点关于毕昇的记载。毕昇的名字之所以还能够广为今日的我们所知道,多亏有宋人沈括的《梦溪笔谈》,否则,伟大的毕昇,也许就会湮没无闻了,就像火药或指南针的发明者一样。在沈括的书中,有两段相关的文字,所涉及的人,也有两个,一个叫毕昇,另一个叫毕升,同姓不同名(名同音)。这个叫毕昇的人,本身就是从事印刷行业的,后来成为现代印刷术的创始人,他生活在北宋仁宗庆历年间(-年),杭州人;而那个叫毕升的人,是一个曾在宫廷中为方士锻金的锻工,生活在宋真宗大中祥符时期(-年)。

庆历年间的毕昇,他所发明的活字印刷术,根据沈括的记载,大略是这样的:布衣毕异,先用胶泥刻成薄如铜钱的活单字,在火中焚烧使之变得坚硬;在一块事先备好的铁板上面敷上松脂、蜡油和纸灰,然后再放上一块铁框架,将已经烧好的活单字按文字内容要求依次装排进去,置于火上加热,松脂和蜡在火力的作用下迅速熔化,此时再用一平整的板子将活字压平压齐,待铁板冷却之后,即可用油墨,开板印刷了。印刷结束后,用火加热使松脂和蜡再次熔化,活字即从铁框架中脱落。落下的活字,按严格的音韵顺序装入专用的木格中,下次再用时,可以十分方便地找到。这种活字技术,之后一直沿用下来,直到20世纪的铅字印刷,也没有发生本质的变化。

关于毕昇的身份,还有一个较为重要的事情,仍然没有明确的说法。毕昇,如果仅仅是一个布衣,他能完成如此超凡的壮举吗?就活字印刷术本身而言,有学者认为,它的实现,需要有强大的经济实力作支撑,才可能把一个天才的想法变成现实——从烧造活单字、铁板排字到加固印制,这是一套要求十分严格的程序化工作,尤其是要烧造数以万计的活单字,并用音韵分类法进行编排陈列,其工作量相当大,且不是单个普通体力劳动者所能胜任的。《农书》中记载,王祯仅仅是让工匠制成活字,就耗费了两年之久。而摆在毕昇面前的,还有很多方面需要去不断试验,不断完善,不断从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而这一切,都需要有经济实力作为后盾。

据说,在清代,有个叫瞿金生的人,用15个工人,整整花了30年工夫,才最终造出十多万个活单字。虽然毕异一开始并不需要造这样多的字,但是要能完整排版印制出一部作品,怎么也得有上万个活单字才能实现。也许,沈括在关于毕异的记载中,最后一句话对我们了解毕昇的身份有一定帮助。沈括说,毕昇死后,他所发明和烧制的活字或铁板等,一直为跟随他的人所珍藏着。由此,有人甚至大胆地推断说,毕昇可能还是一个出版家呢。但无论毕昇的身份如何的扑朔迷离,他为历史进步做出的贡献是确确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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