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
这时才发现炸豆包硬得跟石头一样掰不动,也咬不动,只能整个喂给它。小黑起初很高兴,但终究还是对来自东方的食物不感兴趣,接过豆包又把它丢在一边,充满期待地希望我能拿出来点别的。这时又跑来一只小白狗围着我们打转,但它也不爱吃豆包,翻来覆去折腾了几次,它俩还把豆包当球踢。也许是这一面的豆包之缘,又或是因为我们都曾是养狗之人,身上散发出了亲切气息,这两位一直跟着我们到处走。(另一只小可爱)
它俩一定是当地的快乐小淘气包,有汽车开来的时候,赶快跑过去冲着司机汪汪叫,大概示意这是自己的地盘,直到汽车走了才又回到我们身边。我们走到湖边想要拍照,这二位已经和湖里的天鹅打起架来了,冲着天鹅汪汪两下又害怕地往回跳。天鹅起先不太爱搭理它们,被逼急了也煽动着翅膀嘎嘎叫起来,两边僵持了一会儿,狗不肯下水,天鹅不肯上岸。大概都觉得没趣了,天鹅一踹水游走了,两只小狗也互相追着在草地上滚了起来。(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不论走到哪里,它俩都一边自娱自乐,一边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们,蹲下照相要依偎在我们脚旁,或者坐到镜头跟前。(什么叫做快乐)
(村里二丫感到很冷但还要坚持围笑)
离开码头,我们沿着湖边一路走去,路旁一只野猫飞快蹿上了树,小黑可算是找到乐子了,大老远跑到树下冲着树上的猫嗷嗷叫,只恨自己不会爬树,朋友小白也赶快前来助阵,蹲在树下等猫下来,它俩没准还是当地扛把子。小黑对猫的兴趣很浓厚,在这里就跟我们说了拜拜,继续蹲在树下,小白倒是像个称职的导游似的和我们一路前行。即使是冬天,奥赫里德湖也清澈见底,远处的黑色山峦在云朵后若隐若现,配上深绿色的湖水,像一幅山水水墨画。向小镇方向看,层层叠叠的橘色屋顶和白色墙体给又这幅水墨画增添了油画和立体元素,这幅景致比以湖出名的瑞士还要耐看。虽然没有海边似的沙滩,但有不少石滩,石子大都被冲刷得没有了棱角,踩上去也很舒服。因为天气太冷,无论是观光游船还是彩色小木船都停泊在岸边,小木船则成了猫猫的开心乐园。正在湖边起劲地拍照,突然走来一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大叔,戴着一顶贝雷帽,花衬衣皮夹克配着卡其色西装裤和雕花皮鞋,说他是个哲学家,问我们想不想听他讲讲奥赫里德的故事。大概能推测出八成是要钱的,没想到大叔还挺直率,上来就问可不可以给这座文化名城捐出一点力所能及的donation,我们当时因为没找到合适的换汇点,身上只有北马其顿第纳尔(15块人民币),就讨论了会儿给还是不给。大叔以为我们没听懂,倒是挺直接说他要money,听说我们是从德国过来玩的又用德语说了一遍,还说他也会说德语。他的哲学家身份可能还真不不容置疑,毕竟人家至少三语流利,还可以自选讲解语言,从古到今,从历史到地理掰扯清楚奥赫里德的事儿:作为欧洲最古老,也是最深湖泊之一的奥赫里德湖几百万年前由于地壳塌陷而形成,形成了独特的植物和生物群落。当地居民很虔诚地把湖里的鱼当作精灵,认为鱼能带来幸运,有着类似河神文化之类的信仰。不光自然条件得天独厚,奥赫里德作为西里尔字母的诞生地还是欧洲文化的源头之一。的确如此,奥赫里德从小往大说,有北马其顿/巴尔干/欧洲耶路撒冷之称,一是因为它是中世纪欧洲重要的基督教中心之一,曾坐拥的座教堂代表着斯拉夫人的基督化;二是因为西里尔字母诞生地的身份。不过关于西里尔字母的产生至今仍然充满争议,保加利亚宣称他们才是西里尔字母的起源国,而北马其顿人则认为保加利亚人窃取他们的文化成果。我们从牙缝里扣了块钱给了哲学大叔,他很开心地走了。不知道荷尔德林他们在海德堡的哲学家小径上散步思考问题时会不会突然给过路人上课还要钱呢?奥赫里德的教堂和修道院都十分平易近人,小小的铁栅栏门永远是虚掩着的,也不要门票,无论是谁都可以进去参观。圣索菲亚教堂是北马其顿最大的中世纪教堂之一,被印在了0元第纳尔的背面。(图片源自网络)
从正门进去,有个精致的小花园,教堂本身却是原始古朴风,保留着砖石本来的颜色,后面的一大片空地上设有阶梯状的观众席,夏天音乐节期间会有演出。(和狗子疯狂凹造型)
圣约翰教堂就是给我种草北马其顿的地方了,位于湖边凸出的一角上,黄色的墙面已经很斑驳,不太规则的圆形窗子也诉说着教堂的高龄,衬着背后清澈的湖水和雪山,这种遗世独立的感觉,绝对是奥赫里德湖最美的观景点。顺着教堂后面的石梯爬到小山坡上,四下无人,只能听到冷风的呼啸声和湖边树木的沙沙声,偶尔有几只鸟哇哇叫着飞过,是个可以修仙的地方了。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小白导游和我们走散了,站在山坡上四下寻找它的身影,它刚从教堂外的栅栏门进来,我们把身子扒在栏杆上拼命喊白导,来自北马其顿的狗听懂了东方的神秘语言,抬头望了望我们这边,三步并作两步地顺着台阶跑上来,我们兴奋得大叫,像是动漫场景里一样热血。相遇总有一别,小白继续留在小山坡的草地上打滚儿了,我们恋恋不舍地走另一条小路准备回去了。如果当地人信鱼神的话,我更愿意相信每个生命都有灵性。回去的路上选择从山坡上的民居里穿过,离湖远一点还能暖和一点。村庄里也是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偶尔能看到几只飞快跑过的猫猫。湖边的民居基本都是民宿或者餐厅,大部分都没开,奥赫里德到了冬天就陷入沉睡了,本来想吃特色烤鳗鱼也只能作罢。在岔路口正犹豫着走哪条路,仿佛从天而降般来了一位大哥,很自然地指了路,还随便聊了几句,他是奥赫里德人,在德国出生长大,还是觉得家乡风景美就回来了,家就住在远处的黑山后头。找到换汇点换了钱,坐在咖啡厅里喝了杯热茶,暖和了身子坐上了回斯科普里的大巴。一到地方放下东西马上奔到酒店旁边的马其顿特色餐馆,餐馆建筑有近年历史,我们接连吃了两天,点了马其顿综合烤肉拼盘,服务员很好心地提醒说量很大,怕我们吃不完。之前在乌克兰的时候想点拼盘,服务员也说我们吃不下,点了其他的结果没吃饱,这次又饿又冷的我们执意要吃到。一大盘烤肉上来时引得邻桌不住地往这边瞥,培根、牛排、香肠、鸡胸、汉堡排、蔬菜和薯条的综合拼盘吃到满嘴是油,心满意足,以光盘无声反驳了服务员,就是腊肠太咸了。“穷苦”之地北马其顿的旅游资源自然比不上西欧,黑山黑水的严冬景致好像也过于严肃了,将来有缘的话,希望能来看看夏日的千阳和繁花。文/Momoko
图/王翅根
参考资料:
雅各布.阿伯特《亚历山大大帝》译:毕婷